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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风/哨向】同途(上)

未来末日设定哨向+龙族设定。
哨兵源稚生X向导风间琉璃。

同系列番外:玫瑰夜

 

 #还没有谈恋爱!

 

 

 

 

穷途末路。

 

这个念头在子弹告罄需要再度填装时涌进他的脑海,但源稚生的确是穷途末路,腰部被死侍的金属刀刃划出对普通人足以致命的伤口,龙血汩汩流出又滴答落地,最糟糕的是男人腿部的伤口,他的骨骼已经错位,稍微移动其实就是钻心之痛,但他没有接上骨头的时间,这是很致命的,意味他无法跳起持刀进攻。在对付龙形死侍时冷兵器要比热兵器致命得多——如果不是扛着火箭炮之类的重杀伤武器。载有武器的车辆已经离他太远,对讲机也在恶战中被撕裂,不过他心知肚明同往的侦察兵一定藏身死侍腹中了,他除了在死侍进行撕咬攻击时作拼命一搏,目前看起来毫无他法。

 

还有一只,源稚生后退。

 

这是一片被废弃的街巷,没有龙骨状态的腿拖累他的动作,撕裂断开的剧痛磨着他的韧带和骨头,源稚生勉力向狭小的窄巷口褪去。他的腰却被紧紧环住,没等源稚生反手肘击温热的气流舔舐着他的耳畔,不速之客的声音却是熟悉得很。

 

“别动,转身。”是风间琉璃。

 

源稚生勉强地挪动已经伤透的躯体,风间琉璃保持着背后抱他的姿势,这样换位下即将面对死侍地换成了风间琉璃,源稚生的腿再也负担不了更多,重伤的哨兵几乎控制不了地一倒。风间琉璃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他把男人小心地安顿在巷里,死侍嘶嘶地游走而至。源稚生的腰部那道伤口落进他眼里,风间琉璃皱皱眉,他把源稚生的风衣褪下垫在他身下,再扶着他坐在地上,接着风间琉璃抽出他的刀来转步揉身而上,刀锋厉厉挟着风而上,男人的咆哮声旋即震响。

 

风间琉璃前突,他冷厉的刀撞上了死侍坚硬的鳞甲,带出刺耳的摩擦声,死侍尖锐的利齿张开,腥臭带有墨绿诡色的涎水滴答,里面夹杂的血红触目惊心。……那是源稚生的血吗?风间琉璃怒吼,他龙骨状态下的腿如钢铁般不可撼动,纤弱身躯里藏着的是神鬼皆惧的伟力,他屈膝一顶狠狠地撞击死侍头部,反抓着龙形巨兽暴起的鳞片向后一荡,一把寒匕已经不知何时从他腰间拔出,稳稳楔进死侍眼睛里。他手法狠厉毫不留情,那把匕首刃部几乎全都没进了死侍里,那如小树般庞大的身躯痛苦地扭曲蜷紧,想把风间琉璃绞死在它的蛇躯里,但它对上的是猛鬼众的龙王,一身龙血比皇血还要可怖的森罗恶鬼!

 

一柄寒刃已经破开了它脑后不堪一击的鳞片,风间琉璃曲臂踩着暴突的鳞甲狠狠地下滑,暴力几乎把这只龙形怪物从后脑至脊椎分成两半。死侍扭曲的蛇尾还没来得及碰到风间琉璃,便软软地垂落下去,刚才这个带来可怖杀机的东西就在暴力里成了死物。风间琉璃抽刀血振,接着从死侍眼中抽出他的匕首来随手甩甩,上面腥臭血液滴答滴答地落下来。风间琉璃皱了皱眉拿了腰间的酒袋,烈酒和着点燃的火柴灼烧尽匕首上的残血。接着他拿同样的手法给源稚生护理他的金属刀刃,只是更细致一点。源稚生默默地看男人垂下的眼睛,他们现在看上去像是一对搭档,但彼此心知肚明这不可能,他们本身对立,一个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个是猛鬼众的龙王。

 

他向源稚生走过来。源稚生默默地看着他。风间琉璃垂了垂刀尖,单膝跪地替他把蜘蛛切入鞘。

 

接着他褪下那件沾了血的紧身服,露出他浓墨重彩的艳服,虽然还是冬日,但气候异常让现在的生活变得更不可预测,为了方便作战,军人和像是猛鬼众之流的武装皆会配备随周边环境温度改变发热源,从而维持身体温度的战斗服。他以手捏了捏衣服的布料轻轻皱眉,似乎是并不满意,接着他继续褪下这层艳彩,露出素白纯净的棉麻衣服,源稚生这才明白他是打算拿衣服勉强抵用绷带。男人立掌想要阻止风间琉璃,但是龙王大人理也不理地蹲在他旁边,抽出一把藏在他战斗服内的短匕来割裂这件衣服把它卷成布条。他晃了晃置于地上的烈酒权作示意,源稚生无奈地放松紧绷的身体,接着酒精烧灼感袭来,冲刷掉他伤口上残余着的黑血,源稚生身体因为剧痛复又绷紧如豹,但接着一个带着暖意的赤裸身躯搂紧了他。是风间琉璃。他拿最干净也最舒适的内衣给源稚生作了绷带,现在风间琉璃上身赤裸着环抱过来,像是情人的抚慰一样,但风间琉璃手上的动作并不轻柔,猛鬼众的龙王从来不干后勤。

 

源稚生喘了口粗气低头看他,风间琉璃枕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男人叹了口气,把他褪下的衣料全都给他。

 

“穿上吧,会冷的。”

 

风间琉璃懒洋洋地接过衣服套上,那身黑色的紧身服再次绷住他身躯,他周身气质立刻恢复成那个桀骜不驯的龙王。风间琉璃站起身来看了源稚生一眼,接着伸手给源稚生以支撑。他低着头,暖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睫毛低敛留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眼神。风间琉璃咬着牙一字一句,恨意被冻在如冰的语气里。那张温润如玉女的脸颊不笑的时候也有一种坚硬,源稚生坐在地上抬着头看风间琉璃,想起来当时源稚女那么一个小小的,脸颊有点婴儿肥的,柔顺如小鹿的孩子面对着战场上褪下的伤兵,鲜血和死亡笼罩在他的周围,怎么会不恨源稚生呢?因为他的哥哥是太过优秀的黑暗哨兵,所以就算觉醒不了龙血也不能太过没用,所以源稚女才会去给战地医生帮忙,所以才会……才会有在绝路里的觉醒,然后分离。

 

“我有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你。”

 

“如果刚才你对我挥刀,我不会有反抗的力气。”源稚生说。他伸出手来拉着风间琉璃,借力站了起来,在风间琉璃刀斩死侍的时候他恢复了那根错位的骨头,皇血在迅速修补着他的身体,被死侍切割过的口子在以他能感觉到的速度复原。男人把风间琉璃往怀里一揽,他的手摁在龙王的发上,像是想对这个已经在血与火里淬炼出来的弟弟一点补偿。“我的命本来你就应该拿去,这是我欠你的。但我现在还是要活着……你的刀尖系着的是身后所有普通人的性命。”

 

没有被招安的猛鬼众龙王冷哼:“又是你的大义。”

 

“死侍跟我没有关系,”风间琉璃开口,“你这次很狼狈,但不应该。”

 

“中了埋伏。”

 

源稚生简洁明了地说,他把前面的主语省去了,显然在首席哨兵的眼里他下属的失责也与他有关,何况这个侦察兵现在也应该不在人世了,死人也许应该承担罪责,但永远都无法弥补。风间琉璃大概没有看到全过程,列车车厢侧翻的一刻蛇形死侍攀爬而出,一瞬间就把侦察兵绞进死亡的漩涡里,源稚生在下车的一刻明白了这不是一场偶然,这是精心的一次包围。实话说他应该怀疑风间琉璃,这种手法非头目不可为之,但当这个怀疑对象从背后抱住重伤的他的时候他没怎么想过反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和猛鬼众龙王应该见了面就打,但是就连源稚生的活宝三人团都不曾意识到这可以掀起腥风血雨的两位私下会面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居然每一次都从针锋相对开始,再到安然无恙结束。

 

风间琉璃蹙着娟好的眉,任源稚生拉着他向军车方向走,他抬臂调出了智能终端的电子屏幕,浅蓝色的光晕团散在空气里,风间琉璃纤长手指如蝶飞动,调出了源稚生的行进路线。“我黑了你的终端数据,”风间琉璃坦诚,“不过你们这次侦查方向明显被人控制了。这里接近猛鬼众的监控区域,根本没有人烟,当然也不可能有人发求救信号——就算发也应该发给猛鬼众,蛇岐八家据点离这里太远。源稚生,你被盯上了。”

 

男人表情平静,只是点了点头。作为首屈一指的黑暗哨兵想干掉他的人也不算少,升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的某一段时间樱简直要对他寸步不离,直到他自己用行动证明了在这个城市能威胁到他的东西的确不多。他甚至没有对风间琉璃做手脚黑他的行进记录发表言论,只是来回检查了一下军车的损毁程度。风间琉璃叼着那把撕裂他自己衣襟的短匕探进军车里进行视察,车里没有危险。源稚生坐到驾驶座里,风间琉璃已经打开了放在后座上的弹药箱开始填弹,他把一把被改装过的大口径手枪扔到前座,眼瞳里隐隐有赤金色汹涌。

 

“……你确定在被埋伏时没有看到人么?”

 

源稚生摇头。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他猝然感受到了被恶鬼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他猛地抬头,听闻风间琉璃语气嘶哑:“不可能……王将!是王将。”

 

以源稚生超级混血种的目力他捕捉到了后视镜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周身黑袍唯一刺目的是惨白色的面具。源稚生发动引擎,黑色巨兽咆哮着想要掉头扑击,却被从后座翻到副驾驶的风间琉璃摁住了,这个面对死侍毫无表情的龙王额头上却有薄薄的冷汗,他的手紧紧地按住源稚生的胳膊,“不行,快走……去你们的塔里!你还有伤,你打不赢他的。”风间琉璃挟刀撞门,咬住一缕黏连在他唇上的发丝,男人咬牙切齿,竟罕见地表露出一丝恐惧:“我去拦他,快走!”

 

“换位。”源稚生说,风间琉璃这才发现男人锁死了车门,“你会开车吧?”

 

哨兵把风间琉璃往怀里一揽,他阖眼又睁开,黄金瞳已经被烧灼起来的龙血点亮。男人面无表情地与后视镜的黑影注视,惨白的公卿面具上是假笑,赤红的齿仿佛染过血。风间琉璃惊疑不定地看着源稚生,男人低垂的眼眸现在明晃晃如刀剑般直刺进他眼底,比起风间琉璃凡出手必以狞亮金瞳为开端,源稚生在这个方面低调得不像个混血种。他很少正视人或者以龙瞳注视,因为血统纯度太高,对上那双近乎龙种的眼睛几乎所有人都要畏惧地低下头来,源稚生不喜欢这样。但他现在主动地在攻击距离以外很远睁开了那双高贵如帝王的金色眸子,源稚生的手牢牢地圈住风间琉璃,他直视着王将,无声地宣告主权。

 

王将动了,那臃肿黑袍跑起来居然如一团黑云游走,公卿琢磨不定地假笑,一如这个诡异男人的血统!风间琉璃已经坐到驾驶座上,军用车如凶兽苏醒过来一般咆哮,油箱一瞬加热,塑胶轮胎碾过一摊碎骨血肉,接着加速向前冲刺。源稚生在移到副驾驶的时候就打开已经改装过的车后窗,他眯着眼没有犹豫地就是一枪,水银喷溅在那件沉如夜色的黑袍。被改造过后的枪支吞吐着几乎使混血种致命的子弹,子弹刺破凝滞空气破空呼啸而去,男人手很稳,即使水银喷溅弹没有彻底伤及王将,也没有让他的手颤抖,他咬着子弹夹连续发射,巨大后坐力被龙骨状态解除,枪身开始发烫,子弹被打光后填充,硝烟弥漫开来。

 

“别怕,”男人换完弹药再度举枪射击,水银弹笔直逼向黑袍公卿,距离在不断地拉远,王将却始终没有反击,“去安全区。”

 

风间琉璃跟源稚生是同一模子刻出来的快车手,开车又快又暴力,很快车与猛鬼众的首领距离越来越远,王将也停止了追击。 源稚生冷着脸面无表情,手枪的射程再度远离了这辆军用车。风间琉璃从镜子里看到了黑袍公卿假笑着挥手,这显然不会是友善的告别!王将不追击,是因为有埋伏在等着他们!他瞳孔一缩,一辆大巴车拦住了去路,猛鬼众的龙王怒吼:“源稚生,抓稳!”

 

风间琉璃侧打方向盘,钢铁巨兽失控地打横旋转,大巴车车门被撞开,死侍嘶鸣着游走在车辆周围,暗金色鳞片覆盖地表,形成死亡地狱。源稚生探过身去握方向盘,这个位置太过刁钻,风间琉璃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源稚生的呼吸声几乎和他紊乱的气息搅和在了一起,车辆静止了下来。源稚生解开了风间琉璃的安全带,他干脆抱着风间琉璃坐在驾驶座,风间琉璃仰躺在他身上,为了方便源稚生掌握这辆车,龙王蜷曲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死侍金属刃冲撞着这辆车,如果还没有反抗他们都会死在这里。风间琉璃抽出了源稚生的蜘蛛切,那双华美如金色曼陀罗的龙瞳闪烁,恶鬼从来都刀口舔血,他没有受到损伤,仍可以誓死一搏。死侍已经注意到了车里的血肉是如此的盛宴,皇血和极恶之鬼的血对于蛇形死侍都是白松露版的高级食材,为了得到新鲜的血液可以使它们前仆后继地撕裂这个钢铁防御。

 

“以你王权的领域,能撕破这个包围吗?”

 

“可以,”源稚生说,“之后我会脱力,不再有近身作战的力量。”

 

风间琉璃已经从他怀里缓缓退开,这是龙王在今日第一次拔出他那把赤红色刀刃,风间琉璃缓缓吐息,恶鬼睁开了他的眼睛,源稚生能感受到那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正在吞噬这个狭小空间,甚至连死侍都稍微退却些许。

 

“我明白。 当你释放了王权后,你只有一把刀了,就是我。打开天窗吧,你释放王权,我负责杀死它们。”

 

艳红的长绳在他腰上绕了一圈,余下的长度仍然绰绰有余足够在车顶上活动,另一端系在源稚生胳膊上。这根绳子是风间琉璃和源稚生唯一能做的联系,在极速车速里即使是龙王也不敢保证不会被甩出,这根绳子将限制风间琉璃的斩杀范围,不得离开车顶之上,但也是对他们两人的保护。脱力后的源稚生无法斩杀来自顶端的威胁,而风间琉璃一旦偏离了这辆车,只有压榨体力这一条道路可以走。赤红和冷青色拢住了风间琉璃单薄的躯体,那是这辆车里两把见血最多的杀人刀,风间琉璃攀住天窗窗口,“以你最快的速度开,不然我们都逃不出去。”源稚生暗骂一声。释放王权后他是不是能保持高速还是未知数,风间琉璃的体力也会有消耗殆尽的一刻,这完全就是一次危险的搏命:“如果我失败了,你会陷到围攻里。”

 

“待在这里看着死侍刺穿车门也会死,不如我先杀了它们。如果我死了,你就失去了你唯一的刀,拉天照命一起死,未免是坏事。”风间琉璃低下头来,天窗开启的时候有吝啬的阳光透过死亡的鳞甲投射过来,照进他金色眼瞳,更加流光溢彩。

 

“怎么样,试一次?……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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