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单推人,单推🐳

【源风】意外来客(十二)

时空混乱设定

普通世界源稚生X龙族世界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独立人格设定

鹅,不更有人催更新没人看系列。

虽然麻油多少人看但今天也是双更呢。

    二                十一

“听说过蜘蛛切吗?”殷红的舌尖舔舐了口苹果糖上的糖衣,龙王带着满口的甜腻,漫不经心地吐出一把绝世名刀的名字,他随意得很,仿佛这把誉入传奇的刀刃还没有他手里的苹果糖有趣,他讥讽地继续这个话题,“刚才那把刀的样子有点儿像。不过不是我用,蛇歧八家大家长、天照命的光辉才够资格用这把名刃吧。”

“我以为你喜欢。”

龙王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们终于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了,热闹的歌舞在空气中远离,风间琉璃伸出一只手去拉源稚生,他的手指纤长又细腻,在附上去的时候才能发现有刀茧。猛鬼众的首领要比源稚生想得有力得多,一拉一拽就把比龙王自己还高点的源稚生提了上去,站在嶙峋山石上踩着捷径向上。平常这种路都没有什么人愿意走,首先是因为太崎岖也太黑暗,其次这种地方易生虫兽在此徘徊,但是风间琉璃坐镇这两样担心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很快沿着捷径拾级而上。等到听到溪流声,源稚生才发觉他是想要找山泉水。山里的水都很干净,两人掬水而饮,山泉水凛冽里透着甘甜,解渴后风间琉璃又把那几尾游鱼放进水流中,那几只在袋子里战战兢兢的金鱼就全部拥有了活气,摇曳着鱼尾走了。

源稚生感受到一个柔韧的身躯附上来,他干脆就这么抱着风间琉璃,山里万籁俱寂,和底下的喧嚣成了绝妙对比,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烟火来了。”风间琉璃突然说。

旁人观烟火大抵都是由低向高,看着芯子呲出火花再仰脖拼命向天上看,烟火在天空里炸完璀璨完毕,这场热闹就散了。现在源稚生居高临下地看着烟火抖着光焰窜上天空,火光太盛一时能顺着烟花看出一道痕迹来,接着那璀璨的花团自花心炸开一片,携着流光一样的华艳散开去,跳进云朵间。一开始只是最常见的金尾烟火,几个金花绽放在夜空下后色彩倏地变得五彩斑斓起来,撞进深蓝色的背景下璀璨若霞光,交织出绚丽的彩色图景来。在这里远离了人声的欢呼或者聊天,夏日的晚风携着山谷里特有的气息带着凉意,飘过他们的衣摆和鬓角,从热闹里品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孤高和寂寞来。

这是风间琉璃视角的烟火吧,他侧目看着倚在他身边的人安静侧脸,一时心想其实风间琉璃也不全然是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的。只是有一个过于强大的执念的人对其他东西总是冷漠,别的什么热闹在他眼里看起来都是淡的,所以品尝起热闹来也带着风间琉璃式的冷意。像是恶鬼披着一层华衣走在人世间,纵然红尘翻滚着热闹,但他在心里很明白在众生之间他们皮囊下的区别,所以只是发出冷笑而已。源稚生伸手缓慢地摩挲风间琉璃的手,他想他不希望这样,他还是喜欢刚才站在糖铺子上一副颐指气使着要苹果糖的风间琉璃,他觉得如今的风间琉璃像是恶鬼泡进红尘汤里,一半露出了众生相,一半却又是枯骨如常。

他不希望这样,他希望风间琉璃舍了那一半骷髅,沉醉一次红尘中。

“我不厌恶蜘蛛切,”风间琉璃看着安静下来的夜空说,“只是这把刀曾经贯穿过我胸膛,拧碎了我的心脏。”

“走吧。”龙王低低地叹息,他闭上眼睛,很轻地说。

苹果糖还有一只被他搁在源稚生手里,风间琉璃懒得吃,满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拿舌尖抵着牙床舔舐一圈,又尝到了苦。但源稚生不放过他,他今回像是那种追着什么谜底穷追猛打的小探员一样,毫不在乎这些问话能不能让风间琉璃给自己削下一身皮来。他安静体贴已经太久了,若不是风间琉璃露出了几分不太食人间烟火的冷淡相,源稚生几乎要放过他。那把做工粗糙的刀在他心里豁出一个口,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吃自己的醋,只是因为觉得风间琉璃和那个源稚生的牵绊太过复杂,复杂得想要全部抛弃惯常他对风间琉璃的那些体贴,非要千刀万剐这一份感情,从里面剔出爱情的那一部分然后就此沉寂——他也有可能找不到这一部分,他希望他自己找不到,那样不至于心灰下去。

“他,没带你去过这种集会吗?”源稚生伸手把那一根苹果糖递到他嘴边,开完口后却又不忍了,因为他能看到风间琉璃流露出几分怨毒又不甘的神色,那颗可怜的苹果糖直接在他齿列里分崩离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龙王咬牙切齿地冷冷道:从未有过。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坐在床上的风间琉璃眯着眼睛让源稚生给他擦头发,突然跳出一句。连着两个好像天真得欠缺情商的问题被源稚生一顿话扔出去,两人最后也不打算看夏日祭里连绵不断的歌舞,径直回到了安静的旅馆。旅游旺季他们只能凑合一张床睡,好歹在源稚生家里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龙王心里依旧觉得别扭,他看着源稚生今晚那若隐若现的纠结,想开口又不是从何说起,最后只好以这种方式坦白明了地问出来。但是他并不是很想通道回答,这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问了很多次,他只是单纯地想把这个疑问扔出去,好不会为了这件事头疼。

风间琉璃浑身已经隐隐发冷开来,他外面觉得如置冰窟,内里的血液却滚烫到发烧,他等不及源稚生回话就倒在柔软的床褥上 ,弓起腰背在这张大床上痛苦地滚作一团。源稚生又在喊他了,龙王有心睁眼冷冷地回绝一句还没来得及死,但是痛苦几乎拧穿了他的骨头,直接把他对半折成个不得人型,他被痛苦狠狠地咬住了,浑身汗如雨下。接着一股巨力摩西分海一样破开了混乱的现在,龙王没有力气睁眼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动物本能种都会寻找自己熟悉又信任的东西,风间琉璃把头往源稚生身上一靠,险些卸掉气晕过去。男人一点点掰开他想要自残的手,十指相扣着抚平他,然后把他蜷缩着的身体打开,再牢牢地按在怀里。龙王没有力气抵抗,这样处理过后他几乎整个人都搂抱着源稚生,那种致命一般的痛感却逐渐过去了,风间琉璃虚弱地靠在源稚生的怀里,男人倒也不放人,紧紧的拥抱里龙王的肩膀一松。

审视的目光换成了源稚生的眼睛。一个荒诞却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想法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运证,在越来越明显的事实面前无所遁形。源稚生犹豫了很久才敢把这个颇有那么点自吹自擂的奇怪念头付诸出来。

“你好像…呃,如果…挨着我的话,症状会减轻?”

他身前的龙王没回话,他揪着源稚生的衣服缓缓往下滑,手拽开了他的衣襟,没等源稚生炸就已经把脸贴了上去,那双比钢铁还坚硬的手臂紧紧地按在他肩膀上。源稚生被他带得倒在床上,他枕着他的胸口,拽着他的衣袖把整个人蜷缩进源稚生的怀抱。他感觉到始作俑者在他身上轻轻地笑,轻柔的笑音因为困倦和疼痛显得有一点妩媚,风间琉璃贴着他慢慢地往上蹭,头枕着他的肩膀,源稚生能嗅到他发间的香气。风间琉璃静静地抱着源稚生,他因为疼痛绷紧的身躯一点点变软,源稚生感到胳膊上的力道一松,低头一看,风间琉璃挨着他睡过去了。

等到他醒的时候源稚生还在睡,龙王伸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又想抚平他微蹙起来的眉峰。源稚生睡得很浅,梦里风间琉璃穿着云霞一样的霓裳伏在他身上,一头青丝如瀑地散下来,他揉着眼睛睁开困倦的狭目,正好碰上风间琉璃含着笑的眼睛。一时间就闹了个红脸,龙王大人对面皮薄的他自己非常感兴趣,直到源稚生收拾好并没有计件的行李,并把衬衫领子端端正正地系到最顶上一颗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

就像清晨他们来到鹿取一样,在这个没有多少人的清晨一辆车在外沿缓缓转了一圈,接着抢在清晨的安静环境选择离开。源稚生看着坐在副驾驶上抬头看鹿取建筑物的龙王,猜测他是在看那一所已经修得不能再破的学校,那所学校曾经藏着太多秘密,以及到最后魂牵梦萦的因果宿命,化成恶魔般的梦貘缠绕着风间琉璃不曾离开。

“其实我们可以回去看看的。”

“我不会再回去了,那不是我的。”一只手伸过来曲起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风间琉璃懒洋洋地抱臂看着前方,对身后逐渐热闹的小镇毫无兴趣,看着源稚生的神色他抢先说,“这个不是我的鹿取,当然,过去源稚女的也不是。”

发动机缓慢启动,钢铁巨兽在原地发出一声轰鸣,源稚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最终没有把疑问宣之于口。那么,你的鹿取又在哪里呢?龙王只是抱臂蜷缩在副驾里,神色倦怠像是流离失所的魂魄,在一片静默里风间琉璃终于开口,继续发病前的话题。他说的很慢,语气干涩,但是说得非常之坚定,源稚生的车在道路上飞驰,那些故事都被风刮碎成一片一片,所有的爱恨被拖到阳光下暴晒,直到散成青烟一缕。

“在我还没有苏醒的时候源稚女是和源稚生一起过夏日祭的,源稚生很爱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也很爱他。其实有关过去的回忆,全部都是源稚女的。”

“我第一次遇到源稚生,被他的刀捅穿了心脏。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兵戈相见,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加掩饰的事实要比他想得残酷,源稚生觉得喉咙干涩,他勉强在打弯转入快车道的时候张开口,破碎又苦涩地说:“…抱歉,我以为他很爱你。”

龙王却笑了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他不会想要我这个弟弟的。他的弟弟只是源稚女,跟我这个恶鬼没有什么关系。”

“像大家长那种注定为大义殉道的天照命,我们走的路隔着天堑。”他怀念的神色慢慢淡去,眉峰一扬间又回到了一人之力就可以掀起腥风血雨的龙王,抿起的弧度锋利如刀,“爱不爱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中间隔着的东西不是爱不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论内心深处是否爱着……仇恨和宿命总是高出这份爱的。”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下去,在能看得到东京的时刻,车里传来了叹息一般的吟唱:“生在光明里的彩衣蝴蝶和夜晚扑火的飞蛾,相见之地,唯有黄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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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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